【凌李】一通爱情
短，一发完。勉强的生贺，祝靳老师生日快乐~
有些匆忙不太知道自己在写什么...梗是一个韩国老电影里面的，忘记叫什么名字了...
最近好久不更新...是因为负能量爆棚，感觉上周明明什么都没做，明明就呆着学校里，却好像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似的，不过还好，好好活过来了。
希望大家都能把握好生活的心吧，人生总还是充满美好的嘛。
另外，鬼吹灯真的太好看啊啊啊啊！
给所有你们比心。
一通爱情
01
李熏然也不是一直都是这种小太阳附体乐观正直积极向上的状态的，他也曾经站到快与与光明对立的悬崖边上，踉踉跄跄，提心吊胆的挨着那条边缝走不出去。
有些事情没法跟父母说，跟战友说，跟最好的朋友说，谢晗给他的伤害到了骨髓里，他无法好好倾诉自己的苦痛，李熏然在无期限的养伤阶段里过得浑浑噩噩，有一段时间甚至分不清自己是不是还被催眠着，或者被关在那个漆黑的小屋子里。
PTSD。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人随时都有可能被过去的痛苦折磨至发疯。
所以当李熏然按下接通键的时候，他压根不知道对方是谁。
晚风很冷，李熏然穿得很单薄，蹲在路边如同雕塑的身体不自觉发抖，他红着眼睛咬着牙，死死盯着屏幕的接通显示，直到一声振动后屏幕显示开始通话计时整个人才动起来。
紧接着就是劈头盖脸，不分原因道理的哭喊:
“你是一个混蛋。”
那些深入骨髓的伤痛，全部都需要把虚伪结痂的伤疤重新揭开，因为里面，依旧是伤痛，依旧是鲜血。
......
“世界上为什么要有这样的人存在？”
李熏然扯着嗓子哭，边哭边喊，喊不出声了也要一遍遍重复:
“他是一个混蛋。”
等李熏然喊到几乎快出不了声，稍稍冷静的时候，他才看见本以为早就结束通话的时间还在一秒秒往后跑。
李熏然有些不知所错，他哭得有点凶了，一时候抽得停不下来，他把听筒靠到耳朵边，另一端安静了很长时间才传过来一句话。
低沉，稳定，也带着和他一样绝望的一句话。
“我是混蛋。”
02
相比于后来叱咤风云处变不惊的凌院长，凌远也不是从头到尾都顺风顺水的，他同样也经历过，黑暗到不能再黑暗的时光。
医闹，离婚，医院名誉受损，昔日好友倒戈...凌远遭受的哪一项都很痛苦，偏偏这些事情还穿插进了他的生活工作的每一个缝隙，让他不管怎样都无处躲藏。
李熏然的电话打得毫无预兆，凌远正坐在办公室里忍着胃痛思考最近医院里一个个的烂摊子，接过电话来就听见一个陌生年轻人沙哑着嗓子的骂声。
凌远忍着怒意，忍着疑惑听着，慢慢就从愤怒变成了了然。
年轻人听筒那端无法压抑的哭声，仿佛也撕扯着自己的心。
PTSD。很可怜。
但是好像比我强些。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以伤害别人为乐趣的人存在。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做了这么多年优秀的我依旧变成了一个混蛋。
“我是混蛋。”
凌远把情绪分三份，一份赌气一份安慰一份发泄，也全一股脑灌进李熏然耳朵里。
还在冷风里抽嗒着努力想平静下来的李熏然仿佛也一瞬间拉回来些许理智，来回换了几个方向才开口:
“我不是说你...”
“我就是混蛋。”凌远打断他，语气平静。
如果世界上有人需要发泄口，我不觉得有谁比我更需要。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在世界上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凌远声音低沉，念着自己的沉痛经历更像是在念诗，和李熏然不一样，他是极冷静的陈述，从朋友到家人，从生活到工作，都是冷冰冰的，偶尔到句末了才会有一点咬牙切齿的情绪来。
李熏然还处在没冷静下来的阶段，脑子里一片一片废墟。思考了一会儿，也只从这些话里听出了敌意。
所以接下来几乎就是争吵，毫无隐私毫无情面，毫无顾忌，像是幼儿园小孩子吵架一般，拼命揭自己的疤只为了比较到底谁的更鲜血淋漓。
真幼稚。
李熏然没理智，只能是凌远这样在心里唾弃自己。
但是唾弃却也不停止。
等李熏然把自己的疤恶狠狠都揭完的时候，他已经满脸都是泪了，听筒那么传来了很久很久的沉默，李熏然看了看，却发现时间依旧还在往后跑。
又停了很久那边才传过来声音，依旧是波澜不惊。
“我是个孤儿。”
03
李熏然觉得他的泪被卡住流不出来，他的理智再一点点回来，他捏着手机不知所措，在不停灌冷风的路边站起来又蹲下，发出好几个毫无意义的音节之后才凑出一句完整的话:
“对不起。”
刚才青年声音里的暴戾一瞬间褪了个完全，在凌远感觉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李熏然近距离轻声和缓的道歉不断顺着听筒传过来，也安抚了这端这颗同样暴戾的心。
“没关系。”
凌远从来不知道听人道歉也会上瘾。
04
挂断是很长时间之后的事情，李熏然手机没电了，不得已跟凌远说了再见。
他俩都倒了极多的苦水，用一种安静得多的方式又倒了一遍。因为不认识不了解没见过面，所以肆无忌惮，互相倾诉互相理解互相安慰，结果倒是双方得益。
经历了这次李熏然轻松了许多，回归了几天悠闲生活，病情好转之后，偶尔就会同情那个跟他通话的人。
同情他本来就令人难过的身世，而且所有人都还要站在他的对立面，就像他自己说的:
不论在哪里，他都是孤身一人。
05
平静了很长时间，长到李熏然快忘记他还做过这件事情的时候，李局长终于批准他归队。
归队前一天晚上李熏然兴奋得睡不着觉，划拉手机的时候突然就看到那个陌生号码，他那天一时兴起把他存进了电话薄里，如今好像也没什么用，李熏然把它点开，手指在删除上划来划去，多次取消纠结很久之后，还是按了接通。
李熏然坐在床上静静听那一声声的盲音，略微有些紧张，他发誓他只是想知道对方现在过得怎么样，各方面情况是否有所好转。
电话很久才通，这次对方开头先轻轻给了一个“喂？”，满是询问的语气，李熏然以为他把自己给忘了，正要发作，就听见那低沉的声音扬起来问他:
“你病好点了吗？”
李熏然顿时觉得心里过了遍热流，连忙接上话:“差不多好了，你呢，你好了吗？”
对方一阵没回音，李熏然觉得尴尬，又问他:“你胃还疼吗？”
“疼，疼得更频繁了。”
李熏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且我离婚了。”
李熏然木讷的拿着手机，嘴张了又张，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很明显他俩已经不站在一条水平线。他也曾经落魄过，深刻知道卖弄优越感，不管有意无意，都一样讨人厌。
“对不起。”
凌远在听筒那端笑了笑。
“没关系。”
06
李熏然归队后深刻感觉自己慢慢活过来，他又可以变成一颗小太阳，努力去照亮那些黑暗的缝隙，而不是本身就躲在黑暗里。
跟凌远打电话变成了李熏然经常挂念的事情，努力恢复成一名好警官的他虽然很忙，但却是经常想起他来，想想另一个人经历过的苦难，顿时也觉得自己所遭受过得一切都不算什么。
再次打电话的时候是一个冬至，那年的冬至还有点暖和，李熏然早下班，在街上走着走着莫名就想到了凌远。
他这次的目的真的单纯是想关照，那个未曾谋面的人过得还好不好。
李熏然又拨通那个号码，不出意料被接通。
李熏然有点兴奋，一个藏着点喜悦的朝气蓬勃的语气词顺着听筒传过去，稳稳当当砸在凌远耳朵里。
“你还好吗？”
凌远兀自笑了笑，头靠在墙面上喘着粗气。
“我可能要死了，是不是很幸运？”
听筒那边一阵死寂。凌远只能听见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声。
不知道多久对面才传来声音，正气凛然的一句:
“你不能这样。”
凌远不知道原来那个曾经跟他攀比苦痛底线的青年原来是个小太阳，即使只通过声音，也能传递无限温暖的阳光。
李熏然在这头不断地安慰他，跟他讲那些从网上看来的趣事和鸡汤。凌远从来不知道青年有这样的一面，这么喋喋不休的烦人，但却莫名奇妙的...有些可爱。
凌远捂着胃靠在墙上笑出了声，李熏然以为自己成功了，也跟他笑，笑声很特别，盒盒盒的，听得凌远更想笑。
“你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
李熏然停了停，依旧盒盒盒的:“那当然，这才是我啊。”
这才是一个完完全全好起来的我。
这才是真正的李熏然。
07
“胃痛好好吃药啊大院长。”
“知道了李警官。”
从那之后李熏然和凌远的交流变得越来越频繁，李熏然天天担心凌远不按时关照自己的胃，所以经常打电话过去，凌远也时常想念那个烦到可爱的声音，于是也经常给予回音。
李熏然经常在听完凌远的经历后安慰他这么一句，声音故作深沉充正经。
所以事情到最后总是好的，如果你觉得它不够好，那是因为还没有经历到最后。
冬天过去，积雪消融，春暖花开。
凌远也终于，走过了他的所有磨难。
他给李熏然打电话，跟他讲他的杏林分院。
“其实我感觉还不够好，生活还能更好的凌院长。”李熏然在听筒那头鼓励他。
“我感觉已经足够了，”凌远勾起嘴角，语气非常诚恳，“已经足够了，李警官。”
已经足够了，李警官。
08
越来越频繁的联系里承载了越来越多的感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过载，终于有一天，李警官的电话打不通了。
早晨，中午，晚上，不管什么时间，不管尝试多少遍，打过去等待许久后，都是一个冷冰冰的女声。
凌远在医院楼顶的办公室里俯视他的“最后”，满脑子全是一个声音。
我还没走到“最后”那天。
09
后来凌远的习惯里就加了一条。
他坚持天天给李熏然打电话，虽然没有再打通过。
作为院长的日子越来越忙，没有李熏然的日子也确实越来越无聊。
韦天舒说他已经脱离了苦海，但是他自己知道他离幸福和快乐大概还很远。
这天早上例行巡视，凌远在门诊大厅里遇上几个票贩子，挂号费让他们快给炒到了天上，凌远生气，打电话想叫来警察处理，结果又一瞬间跑了个干净。
凌院长心里烦闷，只顾低头走路，结果在出门诊的拐角处碰上了一个人影。
那人戴着口罩，看起来还很年轻，正举着手机按个不停，一双圆眼从略微有些长的卷毛下面露出来，闪着亮亮的光彩。
“对不起。”
凌远匆匆道了歉转身走开，还没走几步就被追上，那青年拦在自己身前，大眼睛里全是喜悦，他急忙忙摘下口罩，开口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思念到不能再思念的声音:
“凌院长？”
10
“为什么你电话打不通了？”
“我有一次执行任务手机摔坏了，摔得粉碎，怎么也修不好了。”
“那你也不知道想想办法？”
“我想了啊。”李熏然委屈的跺脚，“这不刚才我在楼下正一个个对着你们院这些院长的电话一个个试呢吗！”
凌远试着把李熏然搂进怀里，李熏然没拒绝，也伸手反搂住他。
以后的最后，大概有人要陪我一起走。
11
最初的时候我们都不是最好的我们，所以上帝把时间延了又延，就是为了让我见到最好的你。
所以在这个世界上，我们都要相信，没有人比我们更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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