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陈】环南中路158号 05
想说的话有点多，但我还没想好怎么说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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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日子说过也快，不知不觉就走进了元旦里。新年的小长假经过学校的压缩变成了两天，不过陈亦度倒是很满足，一放假还是乐呵呵的背着个空书包跑回家里。
当时的元旦前夕还没有那么花哨的跨年晚会，也没有好玩到放不下的手机，假期太短，陈亦度也没回家，晚上跟自家妈妈打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之后就再无事可做，于是拿了纸笔，跑二楼打算去书房做静物描写。
花花草草入了冬就有些麻烦，贺涵一度把他们搬进卧室里好生照顾过，但没坚持多长时间，最后还是都堆到了书房屋里靠近暖气片的下面，只记得两天浇回水，由着它们自生自灭。
最近的贺涵有点忙，陈亦度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么，只知道有好几回都是他躺进被窝里迷迷糊糊要睡着了，才能听见门口有开门的声音传进来。
陈亦度站在书房里面那扇玻璃门前犹犹豫豫，最后还是伸手拉开。
他是住进来很久之后才发现原来二楼的书房和卧室是通一个阳台的。
他还从没进过贺涵的房间。
陈亦度发誓自己以前从来没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好奇心，不会在意别人穿鞋带的时候是喜欢左边压右边还是右边压左边。
但是现在他就是有点控制不住了。
陈亦度走进阳台里，一层窗户挡不住深冬的恶意，冷风都顺着缝隙争先恐后往里挤，陈亦度缩了缩肩膀，走了几步移到另一扇玻璃门前面。
开门开灯，小心翼翼地走进去，然后小心翼翼退回来，关灯关门。
陈亦度又穿过阳台和两扇玻璃门，重新窝进了书房里。
被选做参照物的绿色植物还在冬日里保持着顽强的生命力，陈亦度叫不出名字来，在纸上仔仔细细勾勒出它的轮廓，动两三笔就要压抑不住上翘的嘴角笑出声来。
房间终归是没有人好看。
贺涵今天回来得还算不上晚，陈亦度听着踉踉跄跄的脚步声一口气从楼下响到隔壁，门一关就再没了动静。
陈亦度过了一小会才开门出去，不出所料在门口捕获到一点点酒精的气息。
未成年同学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法做出个一二三来，只能捏着画本下楼跑回自己房间，在写好的新年愿望清单里添上了新的一笔。
隔天陈亦度起得也还算早，吃完早饭照例给贺涵留了一份。之后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百无聊赖了一会儿拎着水壶上了二楼。
贺涵屋里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大概是昨晚醉得不轻，陈亦度耐着心浇完水，把干巴巴的土都浇灌成了咕噜噜能冒出泡来的小型沼泽。
陈亦度晃掉水壶里最后一点水，急忙忙把它放到一边，三步两步走到阳台边，拉开了那扇推拉门。
陈亦度小心翼翼控制着鞋底摩擦在地板上的声音，呼吸都屏住了，走到另一扇门前才发现那当了一块窗帘。
还是那种暗色的遮挡阳光一级好的厚实窗帘，除非陈亦度有特异功能，才有可能透过这块布看到后面。
贺涵是有拉窗帘的习惯的，他说过窗外面的光总是扰得他睡不着觉。但陈亦度没想到，一个醉得路都走不稳的人竟然还能记得睡前把窗帘拉上。
陈亦度有点气，也不藏着掖着了，索性大大方方走回去，克拉拉拽推拉门的声音自己听着都心悸。
贺涵起床的时候是真的日上三竿了，其实他中途醒过来几回，不过手机关机，屋里没表，脑袋疼得要炸开，于是贺涵还是选择一次次换个姿势继续睡过去。
陈亦度的早饭躺在饭盒里已经差不多凉了，贺涵看了看表，把饭盒放进微波炉，琢磨着其实就这样当成午饭吃了也挺好。
他最近在忙一个稍微大点的项目，其实单是这个并没有什么，主要是前几日听大学的同窗好友挑唆，几个人准备另起门户，所以各方面应酬接踵而至，于是回到家就经常是一个走不稳路的自己。
贺涵边在屋里边乱晃边等待微波炉的转动时间。陈亦度大概已经出去很久，杯子里的水都冰冰凉没丁点温度了。
新年第一天，也不知道出去做什么。
贺涵坐到餐桌前开始享用他这早饭加午饭的混合体，边吃边赞叹陈亦度的手艺。一个鸡蛋都能被他给弄出花来，贺涵简直不知道为什么他当初要去学美术。
早饭尝遍了花样，正餐其实还没什么特别的认识。他从没和陈亦度一块共进过午餐或者晚餐，抛开上学的日子不说了，一到放假小孩也忙得跟什么似的，也是得傍晚才能回来。有几回他也想问问，可是又觉得很逾越，最后还是保持了现状，好在陈亦度每天看起来还是挺轻松愉快的。
吃过饭已经过了十二点，这段时间天气还算是和蔼可亲，一到中午太阳升起来还能让人感觉到不少暖意。贺涵收拾了收拾，准备继续投身进漫漫无期的工作和应酬中。
陈亦度房间门没关，也就是轻轻掩着，贺涵推门进去，从口袋里掏出块橡皮来放进桌面上一个被塞得满满当当的笔筒里。
黑色的小块方形橡皮，掉在白色地板砖上，还是有些明显的。
今年的春节来得早点，学校最没办法克扣的就是寒假假期。陈亦度放假回家那天贺涵正好在家，小孩一手拖着行李从房间里走出来，一手把怀里的油画递给了贺涵。
“送我？”贺涵挺不可思议。
陈亦度笑着点点头，乖巧里带着点得意。
画上画得是外面街上还没入冬时候的景色，到处都是金灿灿黄色的那段时光。贺涵不太画，但也觉得十分好看，颜色亮得温暖。画也被好好裱了起来，拿在手比量比量，大概正好能挂在卧室里空着的那面墙上。
贺涵意外收了陈亦度的新年礼物，却真的没什么能送他，于是只能伸手给小孩把围巾围好，尽力把容易受冷风侵害的皮肤，都藏进温暖柔软的织物里。
“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
“我会的。”陈亦度感觉在屋里的温度实在有点高，烘得他脸颊都开始烫起来。他连忙答应贺涵的嘱咐，边告别边开始往外走，急切希望冷风能把那点红压下去。
贺涵送陈亦度到路口，一直送到出租车上才离开。小孩走了屋里突然有点冷清感，虽然平日里陈亦度也经常不在家，但莫名其妙离开了贺涵还是感觉挺孤单。
想当初一开始的自己还挺避讳和别人在一个屋檐下生活。
今年贺涵父母不在国内，过年也没有回来的打算。他也不想回老家挨七大姑八大姨的审讯，索性就留在158好自己过年。
大年三十那天贺涵和几个好友一通玩到深夜，回到家春晚都步入了小后半段。自己收拾着吃了一小盘饺子，然后就窝在沙发里抱着手机等祝福短信，靠近十二点的时候呼呼啦啦一大波转进转出短信都快被挤炸，贺涵耐着性子翻，就是看不见想看见的东西。
外面是噼里啪啦阖家团圆热闹到耳鸣的声音，
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
我有一点点思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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